《南方人物》刊登了一篇描述马原的文章。《当马原面对死神》。 花半个小时看完,用笔在油质纸上划下记号。不得不承认,起初是怀抱着一个对文学工作者文字之外的生活,故事,人生的窥视心理。后来渐渐看进去,感慨和震撼便愈发多起来。纸张隔开了一个老人与少年的不同心路,一样的是道路同归。
关于写作。写作是渐渐融化成生活里的一块巧克力,甜腻而值得迷恋。这许多年,我一直试图为写作下一个定论。当我听马原说,写作是离上帝最近的职业时。我浑身都在发抖。 这句话包含了一些浪漫主义色彩,显得飘渺。但他是精准的。写作的确是一个人抵达自己灵魂最近的方式,是对生命的一种叩问。但生命与灵魂又都是形而上的东西,所以写作在无形中,又伴随着一种寻找。因于此,我懂得了马原的说法:我相信灵魂是有的,但不是以轮回的方式。 读马原,我可以为自己的文字找到一个恰却的支点。我喜欢凭感觉写,感觉到位,任何文章在心里都是美好的。写作始终是针对个人的事情。且一个人在生活中,也应当随意一些。马原自说是一个随意的男人。他知道,他在随意后,几乎可以完美地在假想中还原如此这般的初始感受。而那种感受通常是混沌的。他不会去归纳。 什么是死?死,是归还,还是对生的归纳。马原说,死,是归还。但我说,死,是对生的归纳。死从来都不恐惧。死,是另一种洒脱。一个人若对死亡有敬重,那么他亦必定懂得珍重在世生活。 一个年纪相当的男子,在病痛中,在死亡面前获得真理。反复雕琢过去,刻画未来。面对自我临来的审视,他具备足够健康的心态,像个年老的孩子一样。审视之后,他亦疼痛,流泪。但男人流泪,也是一次真情绽放。 “一流小说,应该更重表,而非里。”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,我整个心都在颤动。世上有太多人,是为了意义而生存,为了生存而奋斗,逐渐弥散了灵魂的本质方向。意义,是虚幻的。我们将它看的太重,不断寻求它,依赖于它。其实,这才是真正的没有意义。人类掉进了追求意义与深刻的泥淖。我们需要像马原一样,对价值,对深刻,进行一次彻底的反动。像孩子一样天真无邪。而回归纯朴,并不是拒绝哲学。哲学是衡量价值的科学标准。 所以需要把心放在生存与生活的天枰上,时刻衡量价值重量。平衡,固定,延续。这样才能获得至真之理。 真理,它指向真实,反转智慧。 |